神经接驳舱的冷却液在管道里发出蜂鸣时,艾莎·图灵正用蒙古语吟诵《蒙古秘史》的开篇。全息投影里的怯薛军铠甲泛起蓝雾,她指尖划过的光轨突然凝住——本该显示星图的界面上,苏鲁锭长枪的投影正刺穿1221年的撒马尔罕城墙,枪尖滴落的不是血,是仙女座星系的螺旋臂残影。
“第17次接驳异常。”助手递来的咖啡杯在全息投影里漾起涟漪,“您的脑波和‘铁木真意识数据’产生共振时,总会出现时空重叠。”
艾莎摘下神经头环,耳后还残留着草原风沙的幻觉。她望向实验室穹顶的星图,猎户座β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闪烁:“不是重叠,是他在看我们。”
助手突然指向监控屏。原本稳定的数据流里,一行古突厥文正自发生成:“苍狼踏过的地方,青草会记住马蹄的温度。”这是《超时空秘史》手稿里被删掉的句子,只有艾莎和已故的作者见过。
尘封的批注
联邦档案馆的恒温库第37区,艾莎用虹膜解锁了钛合金柜。泛黄的手稿上,作者的铅笔批注像未干的血迹:“当铁木真在额尔齐斯河饮马时,他的倒影里有仙女座的星尘——这不是比喻,是量子纠缠的证明。”
“您确定要调阅作者的神经日志?”档案馆ai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,“1973年的脑死亡记录显示,他的最后一条思维是‘别让他们找到第157章的真正结尾’。”
艾莎翻开手稿第157章的末页。空白处有个烫金火漆,印着怯薛军的狼徽。她用指甲刮开火漆,藏在里面的微型芯片突然投射出三维影像:作者坐在1969年的阿波罗登月舱模型里,手里举着蒙古刀,刀面反射着正在baozha的恒星。
“每个征服者的心中都有草原,但艾莎要记住,”影像里的作者突然转向镜头,眼睛变成两个旋转的黑洞,“草原的尽头不是城墙,是等待被放牧的星群。”
记忆的褶皱
神经接驳舱第23次启动时,艾莎主动接入了撒马尔罕攻城战的记忆片段。马蹄声震碎耳膜的瞬间,她看见铁木真的银狐披风下藏着个发光物体——那东西在1221年的阳光下折射出的光谱,和2842年仙女座殖民舰的引擎光谱完全一致。
“您的血压正在突破安全阈值!”助手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“意识融合度达到91,这会导致人格溶解!”
艾莎想挣脱,却发现自己正握着那发光物体。是块陨石,表面刻着蒙文“长生天的牧鞭”。铁木真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里炸开:“我在额尔齐斯河底见过它的同类,它们说星群和羊群一样,需要被赶向更远的草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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