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
「你有什么话?」
沈聿白扫了眼睡着的陈焰,走过来坐在我对面,摆出要长谈的架势:
「你不喜欢陈焰,对不对?」
我也看了眼陈焰,他的心意很明显,我或许有点动摇,但谈不上喜欢。
我没回答,沈聿白又说:
「你真能跟他过一辈子,不后悔?」
我转着酒杯:
「爸爸让我在你和他之间选的时候,你在想什么?如果我选了你,你会后悔吗?」
沈聿白露出苦笑:「你都看出来了,所以才没选我,对吗?」
我没说话。
他接着说:
「那时候我觉得,做了宋家女婿就没自由了,心里不舒服,对你确实有点怨,甚至后悔对你太好,让你误会了,可」
我放下酒杯打断他:「没什么可是,现在这样挺好的。」
「不好,」沈聿白摇头,「我以前以为我是怕被宋家绑住,所以迁怒你,故意冷淡你,让白芮靠近,想让你知难而退。现在我才发现,我错了,我愿意做宋家的女婿,因为我心里有你,从陈焰送你回家那天我就该承认。」
我扯了扯嘴角,听着他说这些,像个旁观者,还觉得有点别扭,索性转过头,看陈焰睡觉。
「你选了陈焰之后,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,」他苦笑,「太晚了,对吗?」
「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?说完了?」
沈聿白好像没料到我会这么冷淡,愣了愣。
「你想要什么回答?知道你其实喜欢我,我就该难过我们错过,然后讨厌陈焰,或者耍脾气让爸爸取消婚约,重新跟你在一起?」
我疑惑:
「沈聿白,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?是会为了你欺负别人的恶人,是没主见、容易被说动的傻子,还是拎不清、冲动的笨蛋?」
我叹了口气:
「我以前喜欢你,愿意在你面前软一点,但你好像真把我当面团捏,所以跑来找我说这些没用的,以为我能回头。」
沈聿白的脸变得惨白。
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:
「既然你想说,那我也说清楚,我不在乎你的心意,你说这些,我没觉得感动,反而有点烦,你毁了我以前喜欢的那个沈聿白。」
我皱眉想了想:
「我喜欢的是那个温和的沈聿白,你不是,你犹豫又自负,觉得自己很懂。你现在因为没选上我而难受,但如果我选了你,你又会因为没自由而怨我。我知道人心经不起看,但也没料到,看清楚之后,会跟印象里差这么多。」
沈聿白好像不认识我了,呆呆地盯着我。
我冷冷地继续说:
「也可以说,我以前的喜欢,只看到了你的表面,你的内里和做法,足够让我走开。如果这才是真实的你,那我从来没喜欢过真正的你,我们没在一起,不可惜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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