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栀垂着头:“只有你会好好教导我们,也只有你是真正爱我们。”
周晚黎头顶的白发异常刺眼,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几岁。
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想要拉程祈年的手:“祈年,别闹了,跟我们回家……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好好生活好吗?从前亏欠你的,我们都会补偿给你……”
程祈年后退一步躲开她的触碰,眼里的冷意犹如坚冰,狠狠刺痛了周晚黎的心:“补偿?你们拿什么补偿?”
“钱,还是爱?只可惜,我都不想要了,我只想一辈子离你们远远的。”
他说着就要走。
周晚黎抓住他的手腕,指甲裂开仍不愿放手:“不可能!”
“我认识的小年不会对我这么狠心,不会对小舟小栀这么残忍!祈年,算我求你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?你那么爱我们,不会就这样离开的……”
“没机会了!”
程祈年一把甩开周晚黎,喉结滚动,声音沙哑:“你们难道忘了为了宋禾轩你们对我做过什么吗?你们忘了,我忘不掉!”
20
程祈年深吸一口气,闭了闭眼。
“为了宋禾轩,你逼我给他下跪道歉,哪怕我打他是因为他害得程舟被车撞,可程舟连你都不在意,依旧偏心宋禾轩。”
“为了他让我下厨,我只不过是没做到他的口味,你们逼我喝下过敏的汤,就连我被他连累的摔倒,你们也没有一个人问一句我伤口疼不疼?你们满心满眼都是宋禾轩,怎么有脸跟我说在你们心里他只是个司机的?”
周晚黎痛苦地摇着头:“……别、别说了……”
看着她因为痛苦紧皱的眉眼,程祈年轻笑一声:“我偏要说。”
“你们连听都听不下去,有没有想过,经历这些事的我有多难过,有多痛啊?”
“为了纵着他,你把我爸妈老屋的钥匙偷偷给他,在火场救他不救我就算了,可你为什么还要由着他接过光碟!周晚黎你知道吗?就因为你这份纵容,让我失去了唯一怀念我爸妈的纪念,我无数次梦到他们二老在梦里和我说话,我却连他们的脸都看不清!”
程舟倒吸一口凉气,想要缓和气氛:“爸爸……妈妈她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还有你!”
那些痛苦的回忆浮现在他脑海里,犹如一把火,重燃了程祈年这些年好不容易才熄灭的怒火。
“为了给你们的禾轩叔叔报仇,想要让我被烈犬活生生咬死!程栀你那年九岁,程舟才七岁!我怎么会养出你们这么歹毒的孩子?我没被咬死,宋禾轩没能当成你们爸爸,你们很惋惜吧?”
他撩起袖子,露出手臂上程栀留下的那个牙印,突然笑了。
“你们让我怎么回头啊?”
“这个痕迹时时刻刻在提醒我,我的孩子不爱我,我费尽心力养大的孩子想要杀了我!”
疤痕如同灼铁,狠狠刺痛了程舟的双眼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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