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女人,是姜禾的司机。
他一页一页地翻着报告,手指都在发抖。
他开始回顾过去两年。
他把自己关在书房,调出了所有的通话记录,所有的聊天软件信息。
他做了一张表格,一条一条地列出来。
两年前,我们的结婚纪念日,我提前订好了去瑞士的机票。
出发前一天,姜禾打电话给他,哭着说自己急性阑尾炎要做手术,身边一个人都没有。
他取消了行程,在医院陪了她三天。
后来他才知道,那家医院根本没有她的手术记录。
一年前,我的生日,他订了餐厅,准备了礼物。
当天下午,姜禾又打电话来,说她开车跟人追尾,对方不依不饶,她一个女孩子害怕。
他赶过去处理,错过了我的生日。
他现在才想起来,那次追尾,对方连车都没下,就痛快地接受了私了。
每一次我和他关系有所缓和的时候,姜禾总会“恰好”出事。
每一次,她都精准地踩在我的痛点上。
他看着那张密密麻麻的表格,终于明白。
他从来不是游戏的掌控者。
他只是被姜禾玩弄于股掌之上,最愚蠢的那颗棋子。
他带着滔天的愤怒,去了看守所。
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,他看到了姜禾。
她穿着囚服,却依旧化着淡妆,见到他,甚至还笑了一下。
他拿起电话听筒。
“为什么?”
姜禾在那头,笑得更开心了。
“承砚,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!”
“我只是陪你玩你想玩的游戏,让她吃醋,让她为你疯狂。”
她凑近玻璃,眼神狂热。
“你不是很享受吗?”
这句话,刺穿了傅承砚最后的自尊。
他看着眼前这个扭曲的女人,第一次感到了恐惧。
是对她,也是对他自己。
他挂断了电话,踉跄着走出了看守所。
他将所有调查到的证据,监控截图,侦探报告,那张记录了两年谎言的表格,全部整理成了一份文件。
他用加密邮件,发给了我。
他想证明,他也是个“受害者”。
他坐在电脑前,等了几个小时。
终于,他收到了我的回复。
只有一句话。
“你的愚蠢和她的恶毒,是杀死我孩子的两把刀,缺一不可。”
8
我为那个还未来得及看看世界的孩子,办了一场很小的葬礼。
没有请任何亲友,只有我和墓园的工作人员。
我没想到傅承砚会来。
他没有资格来。
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墓园外的马路边,他没有下车。
我就当他不存在。
墓碑很小,上面没有名字,只有一个日期。
我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,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雏菊。
我把花放在墓碑前,站了很久。
我没有哭,一滴眼泪都没有。
葬礼结束的时候,我的律师老陈走了过来,他身后跟着傅承砚。
他终究还是进来了。
他瘦了很多,一身昂贵的西装穿在他身上,显得空空荡荡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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