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吃完外卖后,齐萱分享了几个有趣的视频。
高文洋心不在焉地敷衍她,被她抱怨了好几句。
他突然想起。
以前这个时候,姜欣会陪着儿子在书房看书,或者轻声给他讲睡前故事。
而他就像现在这样,躺在沙发里刷着手机,美滋滋地跟齐萱聊天。
现在齐萱就在他身边。
他却觉得没意思了。
高文洋烦躁地关掉手机:“不看了,眼睛痛。”
他起身走到阳台,点了一支烟。
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,心里越来越空。
他想起儿子小时候,骑在他脖子上咯咯笑的场景。
想起姜欣生日时,他哪怕只买个小蛋糕,她也会笑得特别满足的样子。
想起一家三口周末挤在沙发上看电影。
虽然房子不大,却挤得满满当当,都是暖的。
而现在……
高文洋开始有些后悔了。
他好像,把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,给弄丢了。
他掐灭烟。
至少,他要把儿子找回来。
隔天,高文洋请了下午的假。
带着一个汪汪队玩具,等在小学门口。
他站在接送人群的最前面,踮着脚张望,就像个殷勤的好爸爸。
铁门一开,孩子们像小鸟一样涌出来。
高洋一眼就看到儿子。
他连忙挥手,脸上堆起热情的笑:“儿子!”
儿子看见他,愣了一下,小脚步慢了下来。
脸上没有预想中的惊喜,只有一点茫然和疏离。
他走到高洋面前,仰头看着他,没说话。
高洋迫不及待地展示手里的玩具,语气带着一种夸张的讨好。
“爸爸给你买的,你最喜欢的汪汪队,能变形还能发声呢!”
“之前爸爸忘记你的生日,实在对不起,是爸爸不对,现在爸爸把礼物给你补上。”
他笨拙地拆开包装,拿出玩具。
儿子却没有露出任何高兴的表情。
他抬起头,清澈的眼睛看着高洋。
声音很轻,却像颗小钉子,一下扎破了高洋所有的热情。
他说。
“爸爸,我已经不喜欢汪汪队很久了。”
高洋的动作瞬间僵住,拿着玩具的手停在半空。
脸上的笑容凝固,只剩下尴尬。
他试图挽回:“你……你以前不是最喜欢……”
“那是很久以前了。”
儿子平静地回答。
语气里没有失望,也没有抱怨。
只是陈述了一个简单的事实。
高洋突然觉得手里的玩具变得无比沉重。
他看着儿子那双和自己相似的眼睛,眼里的平静却和姜欣一模一样。
手脚瞬间冰凉。
“爸爸,我要去寄餐园了,妈妈待会儿会来接我。”
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疏离。
儿子绕过僵在原地的高洋,往隔壁的寄餐园走去。
高洋怔怔地站在那里,看着儿子毫不留念的背影。
他终于意识到。
有些东西,不是想补就能补上的。
他错过的,远不止几次接送和生日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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