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媛的眼眶更红了,她委屈地摇着头,善解人意地拉住周建明的胳膊。
“算了,师父,都是我的错,你不要再为难师母了。”
她说完,又用一种无比坚强的语气,对众人道。
“我去……我去把师母她妈妈的遗体,好好地收敛起来。”
说完,她转身回到了挖掘机上。
在我的注视下,她操控着那台巨大的机器。
将婆婆那些被分成好多块的遗体,连同着泥土、石块和断裂的木头。
全部收了起来。
像一堆建筑垃圾般,堆在了旁边的一块空地上。
然后,她跳下挖掘机,指挥着一辆刚刚驶来的垃圾车开了过去。
她对着垃圾车的司机,大声地喊:
“师傅!这里有一堆腐烂的厨余垃圾,麻烦快点清走!”
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,将我婆婆那曾鲜活过的遗体。
当做一堆真正的厨余垃圾。
铲进了那满是食物残渣、苍蝇横飞、散发着冲天恶臭的垃圾车里。
我彻底疯了。
人死了,总要火化,总要入土为安。
被当做垃圾运走,算什么?!
我冲过去,张开双臂,死死地拦住了垃圾车的去路,对司机嘶吼。
“停车!里面……里面有遇难者的遗体!”
司机吓了一跳。
他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不远处冷眼旁观的林媛和周建明。
他显然不敢得罪他们,只好含糊地对我说:
“大妹子,你上来,我……我带你去火葬场。”
4
我别无选择,只能爬上了那辆恶臭熏天的垃圾车。
火葬场的工作人员,这辈子都没见过用垃圾车运送遗体的。
当那辆车将婆婆的遗体连同着各种垃圾,倾倒在火葬场中央的场地上时。
所有人都捂住了口鼻,好几个人当场就吐了出来。
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,声音平静地说明了情况。
让她派几个信得过的管家和保洁阿姨过来,帮我整理婆婆的遗体。
我会给她们三倍的奖金。
我还告诉她,让她下午务必和我爸一起过来。
参加追悼会,送婆婆最后一程。
我们家派来的人很快就到了。
在她们专业的清理下,婆婆的遗体刚刚被拼凑完整。
正准备清洗、穿上寿衣。
周建明却带着林媛,又来到了火葬场。
他伸头看了一眼那具残破不堪的遗体。
但由于被破坏得实在太厉害,周建明完全没有认出来。
他搂着林媛,对我说道:
“媛媛心善,知道你妈死了,特地过来送她最后一程。”
“你作为孝女,还不赶紧过来给人家磕个头,答谢一下?”
跟来的管家老张终于忍不住了,开口道:
“姑爷,您看清楚,死的明明是您自己的妈妈!我们夫人好端端的在家呢!”
周建明勃然大怒,指着老张的鼻子骂道:
“一条狗也敢在这里多嘴!”
他又转向我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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