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闭了闭眼,泪水在睫毛上颤抖。
心口像被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,疼得几乎窒息。
“你可知道,你的所作所为,伊伊都在天上看着!”
我直直地看着她,眼神再无一点温度。
江婉鱼皱起眉,似乎对我的执着感到不耐烦:“我不在乎。”
“呵”我嗓子里溢出冷笑,低头看着那份离婚协议。
拿起笔,我深吸一口气,在纸上落下自己的名字。
最后一笔写完的瞬间,心口有股莫名的释然。
“现在满意了?”我看着她,声音冷冽。
江婉鱼拿起协议,随手翻了翻,眼底没有丝毫波澜。
“既然签了,就尽快彻底搬走吧。”她收起文件,语气冷淡。
“这里以后不属于你了。”
我的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。
我再也撑不住,随即转身上楼,推开伊伊的房间,关上门。
房间里,还是伊伊生前的模样。
书桌上堆着她没写完的作业,床上放着她最喜欢的玩具。
我缓缓地走过去,颤抖着伸手,抱起那只小熊,眼泪一滴滴砸落下来。
“伊伊……”
我紧紧地抱着那只玩具熊,眼泪模糊了视线,整个世界都变得一片荒芜。
“爸爸……真的尽力了。”
可最后,我还是失去了你,也失去了一切。
08
我收拾好伊伊所有的遗物下楼。
江婉鱼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,正和陆辰宇谈笑。
见到我,她目光里顿时生出几分不再掩饰的厌烦。
门口,我最后一次回头。
“所以,你当初嫁给我是为了什么?”我死死盯着她。
江婉鱼不以为意地耸耸肩:“一场交易罢了。司家当年还能帮我一把,我嫁给你,是权衡利弊后的决定。你该不会,真的天真到以为我爱过你吧?”
陆辰宇轻笑着抱着江婉鱼,语气温柔又得意:
“婉鱼姐,你别这么说,毕竟当初辰佑哥还是很努力想要讨好你的。”
我看着他们,喉咙干涩得仿佛被砂砾堵住。
心口像是被剜去了一块,血淋淋的疼。
可在这疼痛的缝隙里,有一股名为愤怒的东西,正在疯狂生长。
曾经的我,被他们一次次践踏、羞辱。
我卑微到尘埃里,只想要他们哪怕一丝的怜悯。
可到头来,我不过是他们眼里的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。
眼泪干涸,我的声音冰冷至极:
“江婉鱼,你真的以为,我会这么认输?”
陆辰宇脸色微变,警惕地看着我:“辰佑哥,你……你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?”我轻笑了一声,抬手抓了抓头发,神色冷淡,“你们不是想让我彻底从江家的世界里消失吗?放心,我会让你们后悔今天做的决定。”
江婉鱼皱眉,似乎有些不安:“司辰佑,我警告你,不要再闹了。”
“闹?”我淡淡地看着她,眼底再无任何温度。
“放心,这一次,我不会再‘闹’了。”
我的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停留片刻,勾起一抹冷笑。
我不会再忍了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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