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灼一夜未归。
第二天早上,我接到了季渊的电话。
“都办好了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。
“王海那边,我已经派人去‘聊’过了,他会管好自己的嘴。至于那个安然”
他顿了顿。
“她怎么了?”
“昨晚陈灼找到她之后,两人吵了一架。后来,安然一个人去了医院,说是被陈灼推倒,动了胎气。”
我握着手机的手指,慢慢收紧。
“胎气?”
“是,她怀孕了。孩子她说不清是谁的。”
我没有说话。
电话那头,季渊也沉默了。
许久,他才开口。
“粟粟,你还好吗?”
“我没事。”我声音很平静。
“后续的事情,你处理好。”
“放心。”
挂了电话,我坐在窗边,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。
原来,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傻子。
我以为他只是一时心软,却没想到,他们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。
陈灼回来的时候,是下午。
他看起来很憔悴,眼下一片青黑,胡子也没刮。
他走到我面前,张了张嘴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“她怀孕了?”我替他开了口。
他身体一震,猛地抬头看我。
“你你怎么知道?”
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
我端起桌上的咖啡,喝了一口。
“孩子是谁的?”
“我不知道!”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
“她说她说她不确定”
“不确定?”我笑了。
“陈灼,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。”
“林粟,你别这样。”他走过来,想拉我的手,被我躲开。
“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。我跟她,真的只有一次就那次我喝多了”
“一次?”我打断他。
“一次就够了。”
足够让他背叛我,足够让我们的关系,变得破碎不堪。
“我会处理好的。”他急切地保证。
“我会给她一笔钱,让她把孩子打掉,然后送她离开京市,我保证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!”
“陈灼。”我叫他的名字。
“嗯?”
“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?”
他愣住了,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。
“快七年了。”
“七年。”我轻声重复。
“人生有几个七年?”
我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。
“你走吧。”我说。
他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粟粟,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,你走吧。”我看着他的眼睛说。
“带着你的恻隐之心,带着你的骨肉,滚出我的世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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