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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（第2页）
9
学员们惊呆了。
他继续说：“所以大家要以我为戒。做菜，心要诚，基础要扎实。投机取巧，迟早会露馅。”
他拿起一把小葱，开始切葱花。
动作依然算不上顶尖。
但很稳。
“我现在，从切葱开始，重新学起。”
视频到这里结束。
记者看着我：“苏小姐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我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，摇了摇头。
“没有。”
记者叹了口气，收起手机：
“其实，大众对你们的故事很感兴趣。尤其是你，神秘的影子厨师。”
“我不想当故事。”我说，“我只想当厨师。”
记者最终无奈地离开。
那晚打烊后，我打开那个一直放在角落，没有碰过的丝绒盒子。
里面是那把锋利的主厨刀。
又过了三个月。
我的深夜食堂名气越来越大。
有人想加盟，有人想投资。
我都拒绝了。
我享受着这种简单。
直到有一天，我接到一个电话。
是顾淮的母亲打来的。
他在切配时，心神不宁，切到了手。
伤口很深，筋腱断了。
就算治好，以后握刀，也会受影响。
他拒绝接受很好的治疗。把自己关在家里。
他母亲哭着求我：
“念念，阿姨知道他对不起你。我就这么一个儿子……他不能就这样废了啊……”
我握着电话，沉默了很久。
“地址发我。”
按照地址，我找到了他租住的旧小区。
一室一厅，很小，但干净。
他开门看到是我，愣住了。
左手裹着厚厚的纱布，脸色苍白，胡子拉碴。
“念念？”他不敢相信。
“不请我进去？”我说。
他侧身让我进屋。
屋子里，有一股淡淡的药水味。
桌上，摆着很多烹饪书，还有一摞厚厚的笔记。
我随手翻开一本。
上面密密麻麻，记录着各种食材的特性，火候的要点，还有他失败的心得。
从认识他到现在，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用功。
“医生怎么说？”我问。
“就这样。”他无所谓地动了动包着纱布的手。
“什么叫就这样？”我看着他，“你准备放弃这只手？”
“反正……”他扯了扯嘴角，“也没什么用了。怎么学，都赶不上你。”
我抬手，给了他一耳光。
他被打得偏过头，愣住。
“顾淮，”我声音发冷，“我瞧不起你。”
“十年前，我瞧不起你弄虚作假。”
“现在，我瞧不起你自暴自弃。”
他捂着脸，看着我，眼睛红了。
“我努力有什么用？”
他声音哽咽，“我再努力，也成不了你。我再也拿不起刀了……”
“谁告诉你，厨师只有一把刀？”我打断他。
他怔住。
“谁告诉你，美食只有一条路？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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