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觉回到三江的时候已经是半夜,中途黄勇醒来过一次,理智依旧不清楚,发狂著想要打人,又被林觉一巴掌给扇晕了。
林觉和钱昊几人交换了联繫方式,在三辆稽查司门口下了车,裂憎一手搂著黄勇,另一只手搂著另一个成员,站在他的身旁。
抬头望去,陈復的办公室还亮著灯,那傢伙就是个工作狂,经常待在办公室里面不回家。
林觉嘆了口气,一手抱著许小七的头颅,一手掏出手机给陈復打了个电话。
“大半夜的想干嘛?”电话那头,陈復的语气有点不太好。
林觉握紧了手机,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直到陈復不耐烦地连续餵了好几声,他才沙哑著嗓音说道:“队长……我把人带回来了……”
“人?什么人?”对面的陈復还没搞清楚状况,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,语气变得激动起来:“你现在在哪里?”
“就在三江……在稽查司门口。”林觉抬起头,正好看到了从窗口伸出头往外望的陈復。
然后,他就看到陈復原本不耐烦的脸色逐渐变得僵硬起来,手里的手机都没有拿稳,直接掉了下来。
林觉急忙掛断电话,將陈復的手机给接住,再次抬头却发现陈復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等过了几分钟,稽查司的大门打开,满头大汗的陈復用手撑著门框,双眼死死地盯著林觉手里的头颅。
“怎么回事!?”他的眼里全是红血丝,这是跟他出生入死的队员,失踪之后再次见面竟然是以这样的模样,他的心情可想而知。
“抱歉。”林觉声音低沉,將那场大战给讲了出来。
陈復听完,一句话也没有说,踉蹡著上前,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接过许小七的头颅,但双手止不住的哆嗦,伸到中途又像触电般地缩了回去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”他身形踉蹌著坐到了地上,这个副部长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,嚎啕大哭。
林觉抱著许小七的头颅默默地坐到一边,他的心情也格外沉重,而陈復和许小七朝夕相处,出生入死,情谊自然远超常人,其內心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他如今能做的,就是陪在这个崩溃的大汉身边,静静地等对方发泄完。
许久之后,陈復才颤巍巍地从包里拿出一根烟,他试著点燃打火机,但手指却一直不受控制地从按钮滑落,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燃。
林觉伸出一根手指,升起一簇小火苗,將烟给点燃。
“谢谢”陈復红著眼眶,深深地吸了一口烟,但又很快被呛到,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著,脸都憋红了,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一次被咳了出来。
林觉轻拍著对方的背,询问道:“小七他还有家人吗?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他的家人们?”
“小七是个孤儿,他没有家人。”陈復把还没抽到一半的烟摁在地上熄灭:“他的父母在他高中的时候因为欠债的原因跳楼自杀了,只留下他一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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