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
那场宴会后,我与沈堰之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。
他忙于利用评书为他营造的声势,在朝堂上步步紧逼。
我则闭门不出,仿佛真的被他打击得一蹶不振。
所有人都以为,长公主的时代,已经过去了。
一日,父皇身边的总管太监秘密前来传话。
“殿下,陛下让您小心,沈指挥使他最近在接触禁卫军的人。”
禁卫军,是护卫皇城与宫殿的最后一道防线。
它的统领权,一直牢牢掌握在皇室手中。
沈堰的手,终于伸向了这里。
我心中冷笑。
他当真以为,我已是案板上的鱼肉,任他宰割。
又过了几日,沈堰主动求见。
他穿着镇抚司指挥使的飞鱼服,腰佩绣春刀,身后跟着几名新上任的禁卫军都尉。
那些都尉,都是他的心腹。
“参见殿下。”他微微躬身,姿态恭敬,眼神却充满了侵略性。
“臣奉陛下之命,彻查京中防务,发现禁卫军中多有懈怠之人。”
“为了殿下与陛下的安危,臣已将原左都尉调任,换上了几位得力干将。”
他说得冠冕堂皇,每一个字都在向我炫耀他的胜利。
他当着我的面,换掉了我的人。
他用行动告诉我,这座公主府,乃至整个皇宫,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“殿下,从今往后,您的安危,由臣全权负责。”
他这句话,是承诺,更是威胁。
我看着他,忽然笑了。
“沈指挥使,有心了。”
我的反应,似乎让他有些意外。
他预想中的愤怒和失控,并未出现。
我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浮沫。
“本宫乏了,沈指挥使请自便。”
他盯着我看了半晌,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。
最终,他一无所获,只能带着一丝不甘,转身离去。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我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。
沈堰,你布了这么久的局,大戏,也该开场了。
你想要的,我都会给你。
只怕你,要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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