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?”林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歇斯底里地指着他骂,“早就花光了!”
“怎么,你还想给你妈那个病痨鬼做手术?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!”
“她要是还在乎你就应该去死,她早就该死了!活着也是浪费钱!她死了正好干净!你也该去死!”
“病痨鬼……该死……”
顾言喃喃地念着林薇的话。
“林薇,你还是不是人!我养了你那么久,给你资源,给你人脉,你竟然这样对我!”
林薇嗤笑一声,双手抱胸:“你不也一样这样对待苏瑶吗?”
理智的弦,彻底崩断。
“啊——!”顾言咆哮一声。
目光扫过旁边的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。
他抓起烟灰缸,朝着仍在叫骂的林薇,狠狠地砸了过去!
一声闷响。
林薇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她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顾言,额角鲜血汩汩涌出,身体晃了晃,软软地倒在了地上。
出租屋里瞬间死一般寂静。
顾言喘着粗气,看着手中沾血的烟灰缸,又看了看地上不再动弹的林薇,整个人慌了。
可他来不及多想。
钱……他需要钱……
他像疯了一样,开始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翻箱倒柜。
最终,在床底一个鞋盒里,找到了一个首饰盒。
里面有几件他曾经送她的、不算顶贵重但也能换点钱的首饰,还有一小叠现金。
他一把抓起这些沾着灰尘和血迹的救命钱塞进怀里,仓皇地逃离。
9
“妈!钱!我拿到钱了!”他冲进病房。
然而,病房里是空的。
床铺被整理得一丝不苟,苍白而整洁。
护士走进来,:“顾先生?你母亲她十分钟前因抢救无效,已经去世了。请节哀。”
去世了……
十分钟前……
他手里的钱掉在地上,踉踉跄跄地跑去看母亲。
他缓缓滑跪在病床前,双手死死抓住那洁白的床单。
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。
极致的悲痛,已经抽干了他所有的泪水。
没了……什么都没了……
妈妈没了,家没了,事业没了,未来也没了……连那个他以为恨着的林薇,也没了。
巨大的虚无和绝望吞噬了他。
在一片黑暗的混沌中,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——苏瑶。
对,还有苏瑶!他还有苏瑶!
他们有过那么多年!那么多美好的过去!
她曾经那么爱他!她不会见死不救的!
这个念头成了他溺亡前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。
他再次来到了我的别墅。
这一次,他没有跪,而是用尽全身的力气,用身体一下下撞击着那扇坚固的铁门。
“瑶瑶!开门!你开门啊!”
“我妈死了!她死了!我现在只有你了!”
他语无伦次,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、被雨水泡烂的纸团。
努力想把它展平:“你看!你看啊!你还记得吗?我们第一次看电影……你说你会永远陪着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还爱我!你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生我的气对不对?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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