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个山坳地势略险,两侧林木翳然。叶蓁一行并未急着赶路,早已勒马停在坳口中央,一行人横列在路上,正好堵死了去路。
那戴斗笠的锦袍人刚到山坳外,扫了眼空荡荡的前路,不见穆霄一行踪迹,只当他们仍在赶路,当即一马鞭抽在马背上。马儿吃痛,猛地人立起来,驮着他便朝坳内狂奔。刚入山坳,那马却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,前蹄高高抬起,几乎要将背上的人掀翻在地。他大惊失色,急忙死死攥住缰绳稳住身形,抬眼便见叶蓁领着众人堵在正前方,目光如炬。
他脸色微变,却仍强作镇定,扯着嗓子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好端端的为何堵在路上!赶紧让开,我还要赶路!”
叶蓁一行却如石雕般立着,人人目光冷冽,像看死人一样盯着他,半句不答。
见众人不语,他气势顿时弱了半截,喉结滚动了一下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们莫不是要劫财?”说着慌忙从怀中摸出两个五十两的银锭子,双手递上,“小小心意,不成敬意,还请各位行个方便。”
柳三变上前一步,接过银锭子掂了掂,看着他呵呵一笑:“倒还算懂事。”
可众人依旧横列着,半分让路的意思也无。
他这下真急了,斗笠下的脸涨得通红:“你们还想怎么样?买路钱都给了,这般行事,未免太不讲江湖规矩了吧!”
柳三变懒得与他周旋,朝他身后努了努嘴:“你且回头看看,那是谁。”
锦袍人猛地回头,正撞进穆霄沉静的目光里,惊得脱口而出:“你什么时候跑到我……”后面的“身后”二字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,脸色瞬间煞白。
穆霄勒马上前,声音冷得像山涧的冰:“说说吧,为什么要跟踪我们。”
他喉头滚动,强自狡辩:“我没有跟踪你们!这是官道,大家同路罢了!”
穆霄眼神一冷:“同路?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?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,你是不会说实话的。”
话音刚落,赵寒已带人策马上前,将那锦袍人团团围住。
“你们想干嘛!”朱瑞慌了神,斗笠歪斜着露出半张脸,色厉内荏地喊道,“我可是有皇命在身的人!你们再敢造次,就不怕被诛九族吗?”
两名血龙卫根本不给他废话的机会,翻身下马,一把将他从马背上揪了下来,按在地上跪定,冰冷的刀锋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赵寒上前一步,刀刃在他身上轻轻比划,语气森然:“你可以试试,看看自己能扛几刀,爷今天心情不好,下手没个轻重。”说着,他缓缓举起了刀。
“别……别……我……我说!”朱瑞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喊道,“我是锦衣卫,名叫朱瑞!是……是接到魏公公的命令,负责监视你们的!”
穆霄沉声追问:“你们有多少人?”
“但凡从昆仑回来的各个路口,都布了人手,”朱瑞抖着嗓子回话,“只要发现你们的行踪,就立即上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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